刀剣乱舞─猫丸狂想曲No. 21 ─ 1st Movement – Scene X 夢與潛意識

「狂想曲」簡介(猫丸限定)：

a. 猫丸設定，主線可以找《刀剣乱舞─猫丸日常》(雖然網上的篇幅已不齊全)。

b. 跟猫丸正篇內容、主線沒太大關係(啊，雖然老實說好像沒主線)。

c. 純腦洞，除非註明，否則每篇故事獨立。或者說，每一個「編號」的故事都是if線，部分更是每一個樂章都是獨立的if。

此「狂想曲」簡介：

a. Prelude 共用

b. 每一個Movement 獨立

c. 每一個 Scene 只屬於該 Movement

~~~~~~~~~~~~~~~~~~~~~

一文字則宗和大慶直胤的「冷靜」，在正式到了床上後全然消失。

本應是一個代表開始，仍小孩那樣點在對方唇上的親吻，換來對方為了展示長輩的「餘裕」的大人的吻，在同一瞬間……

所有理性、尊嚴等等帶來的制約，都因後天而來的「本能」而失效。

哨兵和嚮導本應都有屬於他們的氣息，或者，有些人會稱作費洛蒙，它們不一定有明顯的氣味讓人察覺，甚至對某些人來說，對它們反應相對遲鈍，某程度上，也是他們起初還能勉強維持清醒的理由。

可是……當兩人的唾液第一次混合，舌頭第一次交纏，再鈍感也好，他們都會全直接被捲進結合熱這場風暴。

身體像是被火燒地發燙，讓他們忍不住扯下身上或對方的衣服，對肌膚相觸的渴求，也令他們沉迷於擁抱、交纏……相信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……

嗯，不愧是年輕人。

體力、耐力比想像中強。

即使面對等級的可怕差距，總算安然捱過最情迷意亂的時間，並沒如一文字則宗所擔心般，因為他的渴求而被吞噬。

不過……

兩人同時累得睡死過去的事，着實難以避免。

因此，陷進「夢境」，也是理所當然的事。

「這兒是……」大慶直胤四周張望，眼前盡是一片山野景色，惟一不同的，是前方不遠處是斷崖，而下方傳來了嘈雜的人聲，正想走近一點便被叫住。

「直胤，再往前很危險呢，就算是夢也會受傷喔。」

大慶直胤回頭一看，一文字則宗突然在眼前出現。

「則宗爺爺？你怎麼會突然出現？剛剛……我是不是聽到你說這兒是夢境？真的嗎？可是，若是夢境，那應該不怕受傷，不……我怎可能意識這樣清醒？」

「有種東西叫清醒夢喔。」

「……好吧，我認同……喂，不對耶！𡰗算是清醒夢，也不可能兩個人發同一個夢，還是我眼前的則宗爺爺不是則宗爺爺？」

「入夢，是可以呢，不過這事要等醒來後問問我家那個姬醬，他和他的同體不少有帶人入夢的能力，相信能解答直胤的問題。」

「那要等醒來才……嗯？」大慶直胤終於發現一事：「則宗爺爺，你對這些事都很清楚……難道……」

「這兒是你的夢？」

「可以這樣說呢。」一文字則宗點點頭，然後大笑：「哈哈哈，爺爺是不是要說聲『歡迎光臨』？」

「喂……其實這個……是精神圖景才對吧？」大慶直胤質疑：「夢境很少連貫得可以讓你一眼認出。」

「哇哈哈哈哈哈，不都是同一種東西嗎？」一文字則宗仰天大笑：「上面對我們做了奇怪的實驗，然後為了讓大家投入，就將普通的事物換一個名字，令大家以為是新東西……這個嘛，不是更合理嗎？哈哈哈，直胤，以你的腦袋，應該很了解有些事，只要在名字等前提上做了假設，就可以影響人的想法和研究方向喲。」

大慶直胤抬頭思索，他不是不同意一文字則宗對假設和研究方向的想法，但……

精神圖景和夢是否等同，他不希望太快妄下定論。

不過嘛……

他剛剛是不是說了句「歡迎光臨」？

那是可以隨便參觀的意思吧？

「則宗爺爺，則宗爺爺。」大慶直胤想到這點後，立刻笑着問：「我可以到處參觀嗎？」

「如果你有辦法下去是可以喔，山林那邊我不建議亂進去，因為我也沒進去過，不知裏面情況。」

「嗯？這兒不是則宗爺爺的夢境嗎？」大慶直胤用回對方所用的定義名稱：「應該到處看才是。」

「我要留在這兒呢……」一文字則宗示意大慶直胤往山下看，下面有很多熟悉的身影，而且街道看起來很熱鬧：「在這兒比較方便觀察。」

「可是……要觀察不是應近一點嗎？」大慶直胤很想吐槽，沒望遠鏡的情況下，就算他是哨兵，五感有所加強也無法看得清楚，沒想到卻聽到對方這樣回答：「作為監察官，不能跟走太近……在這兒就好呢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監察官？」

「嗯，水心子小子他們沒告訴你嗎？他們都是時之政府出身的刀劍。就算他們沒說，南海應該也有跟你說。」

「我知道啊，但，這跟不能接近無關吧？這要怎觀察？」大慶直胤的問題是基於科學概念：「只要條件許可，就近研究、觀察才是最好……怎麼會是斷崖，要怎樣下去？」

「沒樓梯就沒辦法呢。」一文字則宗佯裝可惜。

「不是夢境嗎？不要說弄樓梯了，加一個升降機也可以吧？夢境就要dream big！」

「哇哈哈哈哈，爺爺可不懂呢，如果直胤懂的話，你可以試試看。」

一如看到小狐狸時，要大慶直胤命名時一樣，一文字則宗很自然地交出「處置權」給大慶直胤。

「……」大慶直胤多少意識到對方另有深意，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……

「好啊，那我立刻構思升降……咦？這樣出來了？」

當腦袋浮現升降機的構造和「建築」的位置，轉眼就在他們眼前出現。

「哈哈哈哈哈，就說這兒是夢境，這下直胤信吧？」一文字則宗見機不可失，立刻引導大慶直胤往他所希望的方向想。

「總覺得有差別啦……亂用名稱會誤導這個說法，可是則宗爺爺你先說。」大慶直胤倒是沒這樣容易被誘導，在學術、研究的話題上，他是有一定的警覺心。

「難道直胤會以為，你這個B級哨兵，能夠動得了爺爺的S級精神圖景？就只有夢……」「則宗爺爺，你以前用替緋命名的方法，哄騙了我一次呢。看在緋的份上，我可以不計較，但是嘛，這次我不會這樣容易被你捉弄啊！」大慶直胤一面回應，一面調整升降機的構造，很順手在裏面加裝冷氣，並加強抽氣系統，以免那玻璃外殼令裏面變成溫室，並微調升降機頂蓋，設計一個半透明遮陽罩，並將他們兩人的身高腰以下的位置改為非玻璃，進一步減少陽光直接照射的可能，又改造升降機的外殼為雙層玻璃、外側加反射膜作隔溫……只顧忙於設計、改造的結果，他錯過一文字則宗表情微變的瞬間。

「……直胤……是為緋命名的事生氣？」「沒啊，緋很可愛也很黏我，這點我很高興呢……好的，可以用了！」大慶直胤朝一文字則宗伸出手：「一起到下面去。」

「我說過……」「如果只是夢境，不會影響則宗爺爺的立場。」大慶直胤打斷一文字則宗的話：「就算是主人所說的『精神圖景』，那也不是現實，下去看，甚至跟他們聊天也不可能影響現實啊。」

大慶直胤頓了頓，定睛望向一文字則宗，輕聲，但語氣篤定地開口：

「還是則宗爺爺知道，這兒不是夢境？」

一文字則宗從沒想過會被反將一軍。

惟一適合的回答是「若在夢境過於熟絡，會影響現實的判斷力」，但……說話的對象可是大慶直胤，會相信才奇怪，所以？

自然被人一手拖進升降機，下降到街道。

「嗨！既然是夢境，跟大家玩也沒關係吧？」大慶直胤真心想跟大家玩，畢竟研究狂 + 刀劍痴這種組合，平日可是不少人對他避之則吉。可是……

「怎麼大部分人像是看不到我們？」他們沿着街道上，一路上的人大都對他們視而不見，少數人則是故意繞路而行，剩下的都是充滿警戒，而且，他們警戒的對象明顯是一文字則宗。經過一番分析後，大慶直胤回頭問：「則宗爺爺……你得罪了大家嗎？怎麼連夢境也無法跟大家好好相處？」

「我是監察官……怎可能……」

「這是夢境啊，照則宗爺爺的說法，這兒只是你想法的投射……」大慶直胤突然拍一下手：「好！反正只是夢境嘛，那就改一下！則宗爺爺在這兒生活的話，相信一定可以改變這個夢！」

「啊？」一文字則宗還未想到這話是甚麼意思，又一次被大慶直胤拉到不遠處的空地。

「就在這兒建一間屋，和大家一起生活吧！」

大慶直胤不只說，而且立刻實行。跟先前一樣，先在腦裏建構了藍圖，然後便在眼前顯現：外面維持周邊的木建築外貌，在隔溫層後，則是穩固的磚牆，窗的玻璃是雙層，更重要是……

「唔……要連接食水和污水管道……」

「噯，直胤，你不會打算連爺爺夢境的底層也改動吧？」一文字則宗語氣帶着笑意，心忖他不可能做到，沒想到下秒，對方高興得叫出來：「找到地下水脈和排水的方向了！」

一文字則宗撫上他的頭，感覺到他的精神圖景正被改造成為一個真正能生活，能和他人相處的空間，連底層也被翻轉、重新定義。

「直胤……你……」

「是夢境的話，不是甚麼都可能嗎？」回應他的是可愛、純真的笑臉：「放心呢，我保證會有齊客廳、浴室、廚房……嗯！睡房也會有！！要甚麼空間嗎？我都可以做啊！」

「……你啊，真的不打算對爺爺客氣呢。」一文字則宗苦笑，但很受落：「反正已動手，就照直胤的意思吧。夢境嘛……會有變動很合理，哈哈。」

就在大慶直胤的建構、修正、重整下，一座連同簡單圍牆、庭院的小屋，就在街道的一側「誕生」。

「要進去看看嗎？」大慶直胤遞上手作出邀請。

「那個，爺爺可以先去另一個地方嗎？」

「欸？不是先進去看嗎？」

「以後，隨時可以進去。」一文字則宗望向大慶直胤：「爺爺的地方已讓直胤看過，請問……」

「直胤，你可以帶我去你的空間參觀嗎？」

「空間？啊……精神圖景……潛意識那個？」大慶直胤眨眨眼，那大約一、兩秒的空檔，已教一文字則宗的心緊張得以為會跳出來，可愛的打刀笑起來，用力點頭：「可以啊！這樣才公平呢！來吧！！」

大慶直胤不只回應一文字則宗的要求，連原本遞出去作邀請的手也直接握上對方的，之後直接打開面前的門，一文字則宗未及吐槽便發現眼前的景物瞬間改變。

這是……實驗室？

還是研究所？

舉目盡處都是書、書和書，仔細看，大多是化學、物理等等的理科書籍。

在書堆後，是一張看起來像被資料埋住的書桌，而那面牆壁則掛着幾個螢幕，似乎在分析甚麼物質。

一文字則宗看到眼前凌亂的畫面，不自覺愣住，過了片刻才發現他忽略最重要的事。

剛剛，大慶直胤是透過拉開位處於他的「夢」的屋的大門，展開他的精神圖景。

簡單來說，他的「夢」完全接納了對方。

就算哨兵和嚮導沒有等級差距，哨兵要在嚮導的精神圖景內打開他的精神圖景也非易事，但大慶直胤看起來做得毫不費力，而且理所當然。

意識到的瞬間，一文字則宗呆住。

「則宗……則宗爺爺？」大慶直胤叫喚了幾次，一文字則宗才反應過來，回復平日淡定又有餘裕的表情，笑着應道：「哈哈哈，怎麼直胤的夢境一片混亂？要收拾一下嗎？」

「東西多的話，這樣很正常耶。」大慶直胤不以為然說：「反正嘛，潛意識之中要找東西一定能找到，隨便啦。」

「潛意識？」一文字則宗忍不住反問，大慶直胤用力點頭。

「相比夢境，我比較傾向相信『精神圖景』是潛意識的產物呢。夢境嘛，不是會反映潛意識等事嗎？這兩個稱呼所代表的事物，對我來說較像是投射後的產物，而非主體……所以嘛，眼前這個像是主人說的精神圖景的東西嘛，大概說是潛意識較適合？既然是潛意識，我想要甚麼資料，只要有接觸過，到需要『翻閱』時自然會自動走出來。」

「還是收拾一下較好呢……經過整理，相信對自身也是好事。」

「看不過眼可以替我收拾啊。」大慶直胤像是怕一文字則宗不明白他的意思，笑了笑指指身後：「要改造也可以喔，但請不要弄亂我正在做的研究，有時候喲，白天和朝尊研究時卡住，反而會在這兒找到靈感呢。」

聽到大慶直胤的話後，一文字則宗搖搖頭苦笑：「有些事不能隨便開口呢，直胤。」

「嗯？我不覺得這不是不能開口請則宗爺爺做的事啦。」

見眼前的小傢伙像是甚麼也不知道，一文字則宗決定說得再明白一點：「你是哨兵，請嚮導在你的……」

「我在等你說出你的定義呢，則宗爺爺。」大慶直胤笑起來，眼神多了幾分狡黠。

一文字則宗心底吶喊，但不想對方察覺他的動搖，惟有換個語調：「若這兒不只是直胤眼中的潛意識，而是真正的精神圖景……你要我改動，知道是代表甚麼意思嗎？」

「就下錨嘛。」大慶直胤直言不諱：「則宗爺爺騙我命名你的精神體時，不是很清楚對你的影響嗎？剛剛也……好吧，如果是夢境，那只是投射，我怎樣改也影響不了你呢，但……剛才問我的問題，你有問過你自己嗎？」

一文字則宗從未想過，會一再被一個小鬼似的新新刀反將一軍。

「所以，看不過眼的話，就請你動手。」大慶直胤認真地回答：「則宗爺爺，我說過准你追我，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。至少，你在那方面……」大慶直胤滿足地笑起來：「我們在性方面很配合，我也很喜歡你的身體和美，個性其他嘛……就看你追我時的表現喲！」

訊息量太大，一文字則宗覺得一時間吃不消。

「要立刻回應你的心情，不好意思，我暫時無做到，但是啊，一個公平的起點，我可以給你。」

「請改造這兒吧，則宗爺爺。」

「如果嫌我說得不夠清楚，那我直接說。」

「請對我下錨。」

「我不能接受只有我感知你的安危，但你不知道我的狀況、心情的事出現，在我角度來說，那是我單方面偷窺你。」

「不回以同等的『禮』，是我作為新新刀的恥辱。」

一文字則宗一時間失去大部分力氣，無法維持挺直、傲然的氣勢，扶住額頭稍歇息片刻，然後忍不住大笑：「哈哈哈哈哈……是這樣嗎？」

被看穿的感覺，很好，很痛快。

「那不要怪爺爺……不，互相下錨，而且連那些事都做過後，再讓你喊我爺爺反而像是我在欺負你呢。」一文字則宗提出他的「要求」：「至少，請直胤答應以後只用名字來喊我……」「則宗，就這樣？」

快人快語……可以這樣用嗎？一文字則宗不想再吐槽這些小事，既然有小傢伙不識天高地厚，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：「要我幫你收拾、改造，膽子很大呢……好，我答應。」

地面突然長出大量書架，在地面上堆高的各種書籍全部自動分門別類地「飛」到所屬的書架，地面一時間清空，而堆滿東西的牆壁也順便收拾整齊，一文字則宗在空出來的地面上，塑造出一張白色的餐桌，兩張精緻的白色座椅，上面再附上日式和洋式茶具，包含一對杯和茶壺各一套，並在旁邊加了一個簡單的茶櫃。

「只研究不休息，我可不容許呢，要做我的哨兵，得隨時留有體力和精神力來配合我。」

「可以啊，不夠的話，要多加更多東西也可以呢。」

「太大的改造，我怕你無法承受。」

「改造不夠，之後則宗再有結合熱時，又要等級低的我冒險嗎？」

「嘿……嘴硬，也罷……誰叫是你這個小傢伙？」

已清空的其中一面牆上，出現一道門。

大慶直胤因為精神圖景改動、擴展太大，不禁皺眉，一文字則宗頓了頓，吸一口氣，冷靜下來後放慢改造的速度，逐漸擴大大慶直胤的精神圖景的空間，待大慶直胤的表情平伏下來後，再在那個新增的空間裏加上一張雙人床和簡單的日用品。

「其他的，日後我會再改動，今天你已經累了，我不想我的哨兵倒下呢。」

「謝謝手下留情，但，之後也拜託了……」大慶直胤抬頭輕笑，一臉不服輸的表情：「不過，你那邊我也不會放棄繼續改動……緋沒地方休息也太慘耶。」

「你不說說自己？你家的小猴子在這兒同樣沒一個窩啊。」

「捲尾猴就算有領地意識，也沒有固定一個地方休息的概念，這對小型動物太危險。」

「……下次我會造一個窩給牠。」

「我也會在你那邊給緋一個大大的狐狸窩。」

兩人對望片刻後一起大笑。

努力了這樣久，相信也快到起床的時間。

明天，會是怎樣的一天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