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剣乱舞─猫丸日常─其之一五三一

周日傍晚，審神喵和天保組在小書房裡「乖巧地」整理BL本子。

出乎貓咪意料。

「喵？沒關係嗎？」擔心了半天，聽到加州清光說他會幫他們拿午飯到他們房間外放下，晚點再去收回碗筷時，審神喵心裡擔心得要命。好幾次她希望偷溜過去探聽他們的「安危」都被近侍捉回，藥研藤四郎再三保證他們不會有事，請她相信水心子正秀。以為自己聽錯、認錯刀的貓咪當時呆望短刀，以為自己的近侍被人暗暗調換，短刀惟有重申自己的立場：「對本丸的立場是否支持這一點，我確是無法完全相信，但只要是為源先生，我敢保證就算要水心子先生拼上命都會守護他。」

說到這個份上，審神喵只好等他們消息，沒想到他們在平靜下來後會提出幫忙整理小書房的要求。

尷尬得要死啦喵！

審神喵放下心頭大石後的第一個反應，就是想找一個地洞。藥研藤四郎沒有阻止兩刀去幫忙之餘，還大力支持他們的做法，不忘順便補一句說「某隻貓咪」只會買東西回本丸，要她收拾就難如登天。

結果貓咪自然被兩刀「押」到小書房收拾。

令她稍為不解的事，是他們說希望只讓他們兩刀和主人收拾小書房，請近侍刀以及其他人儘量不要打擾他們。審神喵對這個要求多少感到遲疑，即使她理解他們有意和自己談他們的事，不過看到近侍的暗示，所以仍點頭答應。

「縱然非我的主人本意，但水心子仍要感謝我的主人……」兩刀客氣地說了一堆小書本裡「有趣」的書籍藏量比不少某類藏書的藏書人豐富，而且題材遠超想像的話後，終於進入正題。可是，水心子正秀說了一半頓住，已習慣對方「錯誤用詞」的貓咪甩甩尾，說句隨他喜歡就可以，水心子正秀罕有地沒有更正用詞，用回他最習慣的稱謂續道：「感謝我的主人那本天馬行空的……咳……春畫，讓清麿找到機會坦然告知他所擔憂之事。」

源清麿不知何時停下，默默站在書架前背向他們一貓一刀。

感覺到背後的打刀氣息有變，變化大得連她這種靈力勉強及格的審神者都可感知……想到這點的貓咪突然發現相比其他刀劍，摒除和她靈力有連繫的藥研藤四郎，她似乎比較能夠感知水心子正秀的情況，而源清麿則是第一次。

「源……還好嗎？」察覺對方有異的審神喵嚇得炸毛，立刻問道。

「清麿沒事……」水心子正秀代答，但卻擔心地望着源清麿：「他是故意讓我的主人感受他的感覺……清麿隱藏，或者說控制自己的情緒的能力遠遠在我之上。若非他願意洩露，大部分時間絕大部分都難以解讀他的想法、感受，我也是和清麿在一起後才逐漸察知他的情緒變化。」

「水心子，我認為說回正題較好呢。」源清麿的聲音帶着一絲緊張，水心子正秀放心不下走過去牽住他的手，但卻被拉開：「沒事，主人看到BL會無難以集中聽水心子的話。」

「事情先後貓多少會分辨呢喵。」審神喵揚揚圓圓的下巴示意水心子正秀重新拉住源清麿的手：「如果源沒誇大自己的感受，你現在的狀態很壞。」

「沒事……有水心子在。」聽到貓咪主人難得一本正經，源清麿放心靠到水心子正秀身上：「沒關係，水心子可以繼續呢。」

「清麿以前發生過很多事，相信主人多少猜出一部分。」水心子正秀緊抱源清麿，待他情緒稍為穩定再繼續：「相信有被留下證據。正確的說法，我們，我是指包括本丸的所有出陣都可以被記錄，只要是他們指定為出陣的時候就可以有那個權限。」

「……普通出陣相對安全，他們多少擔心施行力量會改變歷史，非不得已不會胡亂去做，但被封鎖的時間點等等特別地域，尤其屬於他們擁有全部權限的地方，留下記錄是輕而易舉的事。」源清麿低聲補充：「相信我有不少不利水心子和本丸的『證據』在少部分濫權者手裡……一旦他們拿出，會摧毀本丸的聲譽。」

「我不怕受牽連，但清麿希望讓我們的主人有所準備……至少在本丸的範圍盡力做預防措施。」水心子正秀輕拍源清麿的背，蹭蹭他的頭側後接下他的話。

「是跟那……那本書相若的事嗎……若源不方便可以不說。」

「……比那故事更麻煩……以情況而言。」源清麿深吸一口氣才能把話說出口，水心子正秀輕聲着他休息，然後接着說：「清麿為保護我不受他們盤查，和他們進行不少交易。單純談『交易』的部分，有可能予人『自願』的錯覺，一旦他們刻意截取對他們有利的片段、資料，要令大家排擠清麿，甚至藉其他刀劍男士迫使我的主人作出傷害清麿的判決並非不可能。」

「很抱歉我們受制於人，無法在更多的事上協助主人。」源清麿意有所指的話很快被水心子正秀打斷：「我希望以保護清麿作為前提，若我的主人有用我的需要，請不用猶豫，交託相關任務給我。」

「水心子！」源清麿急急阻止，但被水心子正秀按回去。

「沒事……我們的主人想做的事我知道，不可以再讓清麿冒險。」水心子正秀因為抱住源清麿，所以無法以最正宗的姿勢向審神喵行禮，但仍然用空出的手示意按胸再點頭行禮。

「貓明白水心子的決心……但不是貓一隻可以決定，而且貓較希望先照顧源。精神創傷在人類來說，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康復的事。時有反覆是常態，而且有時會在意料之外的時間，毫無預兆地發作，需要有人長時間守在他的身邊。明顯的刺激因素可以在事前移走，或讓源有心理準備才讓他接觸，但不起眼的小事等等都有可能嚴重影響……老實答貓，源，你會否有輕生的念頭，如果有，有多頻密？」

「……」源清麿咬唇不願回答，水心子正秀搖搖頭，比口形請審神喵不要追問，答案顯而易見。

「那請恕貓不會答應水心子剛剛的『條件』，保護源的事貓一定會做，因為你們是貓的刀劍，不需要你們用額外的事去交換。況且喵，正如水心子剛剛的話所說，貓亦擔心本丸的刀劍會因為各種誤會而造成軍心不穩，所以會想辦法預防。」

「感激不盡。」

「本應是貓的責任呢喵……水心子，照顧清麿的任務就拜託你。」

「是，請我的主人放心。」水心子正秀再次點頭，然後心痛地抱緊源清麿。縱然看不清楚水心子正秀的表情，但貓咪相信的心情、精神狀態絕對不會比源清麿好，定睛看他們片刻後輕聲開口：「水心子，如果源再說讓水心子生氣的話，請儘量不要生氣可以嗎？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你們今早離開後，貓找過一些資料看，要說嘛，他不完全是故意讓水心子生氣。以人類的說法去比喻，源生病呢……這兒。」貓咪用尾巴指指頭，再指指胸口：「以前的事，可怕的想法會突然湧上，不是他能控制喵。以前一直能夠忍耐，相信是本丸無法給源安心感，所以他拼上所有力量，甚至可能運上神力封鎖所有記憶、感覺……」

源清麿沒作聲，但揪住水心子正秀胸口的手收得更緊。

「現在看起來好像很反覆，而且情況很壞，但也證明他相信水心子，知道水心子不會放棄他，所以以那個方式向水心子求救呢……」

「求救嗎？清麿……」水心子正秀望向源清麿，耳邊聽到他的低聲反駁：「……有點誇大呢……」

「那貓說成撒嬌可以吧？」貓咪的耳朵很靈敏，尤其是有關BL的時候。

「主人的想法我無法阻止……水心子？」感受到抱住自己的人動作變得輕柔，而且隱隱聽到他的笑聲，源清麿很自然望向對方，發現水心子正秀的表情因為貓咪主人的話而轉怒為喜。

「清麿連撒嬌也要我猜，實在拿清麿沒辦法。不過，誰叫你是清麿，只好用心記住。」

「你們先回去休息，剩下的本子貓會請藥研來收拾。」審神喵送走兩刀，等藥研藤四郎來到後請他幫忙轉告白山吉光做最基本的預防工作。

望望他們故意放在當眼處的「那本書」，審神喵知道他們的擔憂並非誇大，所以才寧願賭上自己的聲譽，把那本內容可怕的書放在大家輕易發現，而且容易拿到的位置。

「請白山注意傳到大家的電郵、訊息中，有沒有夾附奇怪的影片、照片或者連結，如果有，請先攔下檢查，以免有奇怪的病毒或者令本丸陷入混亂的資料流入。」

「應。」藥研藤四郎立刻應聲，然後壓低聲音問還有沒有其他吩咐，或可以幫上忙的地方。貓咪想想後輕聲回答：「暫時乖巧一點，雖然貓認為他們太過擔心，但……小心為上要緊。況且年底有未知的『變化』在此之前保侍沉默較好。」

「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