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直播前再次聽到粟田口家有刀嘀咕說有刀一出門就放飛,直接說會去玩,今晚不回來時,源清麿只是瞄了一眼,看到白山吉光似乎不在場後,繼續和水心子正秀一起邊聊天邊等直播。
然後,就是值得期待由改裝房間而來的兩天假期。
原定是這樣。
源清麿萬萬想不到會變成那個局面。
事情的「近因」,或者要回溯昨天的爭吵,吵鬧要出門去甜品店的刀劍不是愛甜食如命的包丁藤四郎,而是令大家意外的信濃藤四郎,而且會出席兩人份預約的另一振刀劍,是大家從來沒想過的白山吉光。
「難得有各種瓜類的甜品自助餐,所以試試在大家直播的日子預約,現在反悔以後有機會以後被拒絕預約!」比起純粹當日無法去,信濃藤四郎似乎更怕日後連去的機會同被剥奪。深知那家店的受歡迎的程度的亂藤四郎嘗試為他們求情,但無改一期一振嚴格的家教要求。
最後亂藤四郎氣不過,仗着自己是貓咪的乾女兒去「告狀」,引他們追過去,原本不想處理家務事的貓咪卻因為藥研藤四郎一句「出席要求是公事」,不得不澄清自己的想法和要求,令兩個「小孩子」換得出門的機會。當晚大概是因為白天的事影響,信濃藤四郎和白山吉光藉詞不回本丸休息(大家認定是信濃藤四郎太生氣不想回去)。
看到眼前手忙腳亂的幾振刀,源清麿知道他們惹上大麻煩。
「我有藥,抱他到一角休息。」
小心餵吉光之劍吞下藥,讓他枕在信濃藤四郎的大腿上歇息,無端集合在一起的刀劍才有空談及「集合」經過。
「……我和浦島本來在約會,但遠遠看到信濃哥哥吃力地扶着白山哥哥,所以立刻跑過去。」
「嗯!」浦島虎徹用力點頭:「是不是中暑?這幾天天氣很熱。」
「症狀不像。」剛才幫忙抱白山吉光到遠處樹蔭下的長椅休息的山姥切國廣搖頭:「他的身體以中暑而言太冰冷。」
「仿作,觸感不能完全作準。」山姥切長義找出迷你耳道探熱器去量:「體溫偏低?」
「因為不是中暑……」源清麿的眼神升起輕微的怒意,語調和平日有微妙的差異:「已經穩定下來,證明藥有效,代表是其他原因。」
「源先生?」信濃藤四郎、亂藤四郎和浦島虎徹,還有水心子正秀同望向他。
「身體情況似乎開始穩定,外面不方便說……」源清麿有一剎那想立刻預訂一個房間讓吉光之劍休息的念頭,但轉瞬升起會連累最愛被人「捕獲」的恐懼,若不是他過於習慣壓下「正常的」表情,相信大家會立刻察覺他的異樣。
「我的仿作……喔?正在預訂?算你聰明,記得訂有客廳的套房。」山姥切長義瞄瞄山姥切國廣的電話,提醒他更改房間要求:「預訂好了?既然在附近,我可以和你先去確認。之後我會給大家地址和房間編號,大家分批過去。」
後半句明顯是和其他人說。
「咦?」信濃藤四郎一時間無法跟上他們的想法:「不是回本丸休息嗎?」
「吶……似乎不適合呢。」亂藤四郎用眼神示意,浦島虎徹很快意會過去幫忙照顧白山吉光:「就算沒發生這種事,你們兩個現在一回去,粟田口家大概會立刻反轉耶。」
「我們現在去確認房間,肯定一切沒問題後會叫你們過去。」山姥切長義望向源清麿:「如果到時房間不如預期,可能要麻煩有預先向主人申請休假的你們。」
「我也可以呢。」亂藤四郎插話:「兄弟的事,由我去出面沒關係。我和浦島今天有報備才出門,不用擔心會有人起疑。你們不會打算撇下粟田口家的人自己想辦法嘛?要說也是我們第一個衝過去接應,長義先生是之後才到呢。」
山姥切長義瞄了源清麿一眼,見他沒特別反應就簡單應聲到時會讓他們出面後,和山姥切國廣離開。
「信濃哥哥,就算天氣熱,頸巾一定要戴好,否則會有麻煩。」亂藤四郎苦笑搖搖頭:「家裡的規……吶呢,我在說甚麼耶,現在好像應該先搞清楚白山哥哥的情況。不像是生病呢,他是突然暈倒嗎?」
「……嗯……」被戳穿秘密的信濃藤四郎愣了幾秒才懂得點頭。
「當時正在發生甚麼事,如果沒太明顯的事,說說當時的情況也可以。」
信濃藤四郎抬頭細想,瞳孔的焦點像落在遠處,過了片刻猛然收縮,大家以為他想到重要的資料,但最後他卻以搖頭作答。
「或者,說說當時你們在做甚麼也可……」察覺背後沉重的氣息,亂藤四郎不自覺停下,回頭一看,只見源清麿的臉色從沒見過的慍怒。
「……他和你表白,對嗎?」語調經過源清麿努力控制,勉強維持他平日予人的印象,見到對方低下頭不敢回覆,勉強聽到他說了句「果然」後,就看到他把水心子正秀拉到身邊轉向他並埋臉進去。
「借一下……」
「清麿?」水心子正秀慌亂片刻,旋即明白對方的「需要」,想緊緊抱住對方,奈何兩人的披風的設計令他們難以真正貼近,加上發現未婚伴侶像是要在自己的胸前或肩膀蹭,想起昨天早上的話的水心子正秀立刻以神通力卸去甲,解開披風想披到對方身上:「清麿……消去你的披風和甲,現在。」
仍能聽清外面的聲音的源清麿隨即照辦,水心子正秀迅即把披風蓋上對方並包上自己,不讓對方的情緒被外人看到外,也給予對方一個可以安靜、被他的氣味包裹的空間。
「一分鐘……不,三十秒。」
「不到五分鐘我不會掀開,也不會讓清麿出來。」眼角瞄到亂藤四郎走過來有一剎那緊張,但很快勾起狡滑的笑容:「清麿,我的披風被極短拉緊,時間不到我和你也沒辦法掙開,請清麿不要反抗……解我衣服的鈕扣是要報復?請便。」
「浦島,幫忙照顧白山哥哥和信濃哥哥,這邊至少要五分鐘呢……」亂藤四郎加入「捉弄」源清麿的行列:「如果源先生願意發脾氣罵人,或者伏在水心子先生肩膀哭一次,或者我會心軟放開呢,但相信源先生很難做到,惟有請源先生休息五分鐘。」
結果,兩分鐘後,源清麿輕拍水心子正秀要求放開他。.
「清麿,還有三分鐘。」感到背後的披風稍為放鬆,水心子正秀斜眼望向身邊的亂藤四郎。
「如果源先生答應一會兒穿水心子先生的披風遮住臉,我可以放開你。」
「嗯,抱歉麻煩您。」
「還有,請收起敬語、不要道歉,否則我會再收緊喔。」
「……嗯,謝謝你,亂君。」亂藤四郎聞言放開披風,裡面探出頭的源清麿的表情、神態,完全看不出之前所有情緒起伏。水心子正秀為源清麿穿上、扣好披風,源清麿有想過拒絕,但礙於答應他人在前,所以溫馴地接受,並為未婚夫整理當時自己情急下鬆開的衣領。亂藤四郎靜靜看着他們互相幫忙,暗暗稱讚他們的關係明顯有進步。
「源先生大概知道發生甚麼事?」
「嗯。」
「不方便在外面說?」
「嗯。」源清麿點頭,情緒既已穩定下來,打刀轉身後退一步向現場的刀劍們微微行了一禮,為方才的失態道歉。亂藤四郎和信濃藤四郎同時搖頭,亂藤四郎輕聲補充:「是源先生及時給白山哥哥服藥,所以白山哥哥的情況有好一點呢,應該是我們多謝源先生。」
「清麿……你身上一直帶着藥?」水心子正秀頓了頓,補充道:「是普通的……呃……」
「只有這種。」源清麿苦笑:「普通的藥平日找近侍大人會有……似乎是那邊有通知呢。」
源清麿掏出電話,上面是山姥切長義的限時訊息,這次近乎轉瞬即逝:「一會兒要提醒不要高估我。評價低一點沒關係,若不是剛剛休息一會,我不可能立刻記住。」感受到投到自己身上的視線,源清麿很快回復一貫的笑臉開口:「他們已拿到房間,而且檢查過沒問題,我們分兩批過去吧。亂君……」
見打刀朝自己招手,亂藤四郎再次走向源清麿,任由他蹲到自己身旁附耳說出的地址和分批方式。
「不愧是源先生,就照源先生的方法。」亂藤四郎轉向信濃藤四郎等刀的方向說:「浦島,幫忙抱白山哥哥和我一起過去。信濃哥哥,五分……十分鐘後和源先生他們一起出發。」
「等等……我想和白山哥哥一起過去。」
「抱歉呢,偶爾要當好哥哥聽弟弟話。」亂藤四郎搖頭:「水心子先生要照顧源先生,所以只剩下浦島可以安全地抱起白山哥哥。如果路上發生甚麼事,只有你們兩個很難處理,但我一起過去會因為太多人而引人注目呢。我保證會安全送白山哥哥到下一個集合地方,無論你們的事,或者之後的事,我絕對會支持、保護你們。」
信濃藤四郎慢慢點頭。
「水心子先生,信濃哥哥就拜託你呢,請好好保護他和源先生。」
「我可以不必,水心子請照顧信濃君。」
「源先生……麻煩你多點像剛才那樣依賴水心子先生。」亂藤四郎裝小鬼扁起嘴教訓對方,簡單道別後,浦島虎徹和亂藤四郎抱着白山吉光先出發。
「請問白山哥哥……真的沒問題嗎?」他們離開後不久,信濃藤四郎不安地低聲問道。
「至少這次沒事。藥有效,壓制那些現象。」源清麿柔聲安撫:「若然情況不嚴重,大概以他的神力,有機會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處理。放心,我一定會想辦法,決定過去幫忙的一刻,我就不打算抽身而出。」
「源先生/清麿?」
「不打算做奇怪的事,但坐視不理亦不是我的風格。」源清麿回以艷麗的笑容:「不是好事,卻偏偏證實那種事……有時很諷刺呢。」
「清麿。」
「水心子放心,我沒事。」源清麿看看仍未從驚嚇中回神的短刀:「去買點點心、飲品再上去吧,在這兒呆等十分鐘反而會容易胡思亂想。」
見源清麿打算脫下穿上不久的披風,水心子正秀立刻按住他的手制止,令源清麿感到錯愕:「水心子不是不喜歡在外面露出臉嗎?」
「清麿比較需要。」水心子正秀直到源清麿點頭才放開手:「不希望清麿剛提起精神就花心思維持形象。」
「比起維持形象,我比較喜歡說不讓其他事、心情牽着走。」源清麿輕拍信濃藤四郎的肩:「來,想想要買甚麼東西讓他吃,自己較容易提起精神。安神的藥效過後他會醒來,到時相信會比較易餓。」
「……是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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