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意外地甜蜜的一晚後,清早到來之時,天保組兩刀以比平日激烈得多的早安吻開始他們的新一天。
「水心子……可以要水心子請准一件事嗎?」一吻過後,乖巧地依偎在水心子正秀胸前的源清麿,咬了幾次唇讓自己下定決心開口問這問題。
「說過很多次,請清麿直接問。」意識到會令對方猶豫的問題不會簡單,水心子正秀收緊摟住源清麿的手:「來,說吧。」
「請問我可以讓那些事給更多人知道嗎?」說出這問題後,源清麿的身體不自覺抖了抖:「那個……大家說勸告是對的,再下去我們兩個也會崩潰……請水心子放心,我不會多說,如果水心子怕影響新新刀和水心子的聲譽,可以拒絕。」
「清麿自己的名聲呢?」水心子正秀苦笑:「那些事是主使的人、包庇的人的錯,若是怕有損我或者新新刀的名譽,請清麿先確認自己能否承受,或者向更多人求援以討回公道才是。」
「請問水心子的意思是?」
「先收起『請問』呢,清麿。」水心子正秀遞上手揉揉妻子的頭:「可以再問一次嗎?」
「……水心子的意思……那個,是怎樣?」
「如果清麿可以承受到說出口的痛苦,告訴清麿眼中值得信任的人當然可以。」水心子正秀施力讓源清麿轉向自己,面對面地認真道:「我會陪在清麿身邊,只要是清麿要求。」
「那麼,請麻煩水心子呢。」
「說謝謝就可以,清麿。」
「嗯,謝謝水心子,抱歉呢。」
「清麿~~~」
「……是,謝謝。」
「清麿打算何時找要找的人?現在?」
「不……請水心子讓我再考慮一會,傍晚的出陣若能趕及回來再決定。」
「就照清麿的意思,人選已有?」
「嗯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
今天的骰運雖算一般,但足夠他們找到今天份的炮烙箱並回城。部隊其他成員隱約察覺天保組兩刀情緒有異,不過看到他們臨回城時很有默契牽上對方的手,所以多少感到安心。
「清麿,是他們?」聽到源清麿提出意料之外的人選後,水心子正秀瞪大眼再次確認。
「嗯。」源清麿點點頭:「拜託呢。晚飯請問可否請水心子帶回來?我簡單梳洗後,今晚……」
聽到源清麿提出的方案,水心子正秀咬咬唇點頭:「確認是他們嗎?」
「嗯。比起擔心我們,他們較在意本丸的安危,而且不會過於衝動。加上,以他們的號召力,一旦有發生甚麼要事,他們有能力帶領本丸作戰。」
「了解,確如清麿所說。」
「今晚要麻煩水心子,拜託呢。」
「清麿,請先說謝謝。」
「嗯,謝謝。」
晚飯後,水心子正秀拉開房門,請兩位被邀請者走到障子屏風後,看到源清麿坐在床上,身上蓋有薄被,不由得擔心他的身體:「還好嗎?」
「沒事,抱歉讓兩位擔心。」源清麿靠在床頭坐直身體,姿態端正不見一絲恍動:「也請讓我要在這兒和兩位談話的失禮之舉道歉,實在不好意思。」
「嘛……既然身體沒事可以坐在外面,空氣也……」加州清光後半話突然中斷,雙眼細細打量源清麿:「總有種微妙的違和感……是錯覺?」
「源先生不會是請水心子先生綁起你吧?」偵察極高的藥研藤四郎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:「只是聊聊天,不用做奇怪的事。」
「畢竟有先例在前,我怕即使再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,控制自己說出的情節,亦會有失準的時候。當日不小心險傷初始刀大人,絕不容許類似的事重演。」
「……笨蛋……」加州清光走過去,用眼神制止坐在源清麿身邊,打算起來阻止的水心子正秀,一手扯下蓋在源清麿身上的被,被眼前的畫面嚇一跳,只見源清麿雙手和雙腳被繩索緊綁,手肘被綁至緊貼,雙腳更是由腳裸綁至大腿,不留一絲空隙:「要綁成這樣嗎?被龜甲先生看到,小心他以為你是他同類!」
「手指開始變色,腳似乎亦綁太緊……這樣會有危險……」
「你這小鬼還在浪費時間說甚麼?」加州清光一面說一面動手解源清麿手上的繩:「有時間幫忙拆……竟然直接割斷?那麻煩順手。」
繩索「卸下」後,加州清光正眼望向兩刀,毫不客氣地以責備的語氣教訓他們:「那次只是太突然,不要以為這樣容易傷到我們。既然這次我們有備而來,你突然出手又如何?我們有能力擋下,再說,如果真的心情太差要找人打一場,我們絕對會樂意奉陪。」
「不用擔心會出手,既然源先生有意識控制自己,我會選擇相信源先生的能力。反而我希望若是太辛苦的時候,請不用忍耐隨便出手,我們絕對有能力接招。」藥研藤四郎拉下加州清光,要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:「若這兒可以讓源先生較安心,就請在這邊說。」
「在告知兩位那些事前,請問兩位可否答應不傳出去?包括主人。」源清麿的聲音比平日略低:「我被嘲笑沒關係,但水心子……」
「清麿!我說過不介意,請記得先照顧你自己。」水心子正秀打斷源清麿的話,另外兩刀意識到事情或比他們猜想嚴重。
「絕不是容易讓兩位接受的事呢,以前的我犯過嚴重的過失……」
四周的空氣,在源清麿的話結束後凍結十數秒。
「……實在太卑鄙……竟然對刀劍男士做出那種事……」
「竟然……大將雖然猜中大部分,但竟然比她猜測嚴重……」
「兩個笨蛋……你們怎可能忍耐下來呀?我恨不得現在衝過去殺他們一個痛快!」加州清光激動得眼泛淚光:「蠢材!笨蛋!就算被三日月那傢伙逼到絕境也不跟大家求救……也不告訴大家你們才是受害人……笨蛋!差點害死自己,你們知道嗎?」
「……我知道。」源清麿點頭:「但實在說不出口,因為沒證據,一旦傳出去,被他們反指控是誣蔑、說謊極為容易。況且,若當時讓大家知道那些事……怕只會成為陷害水心子的理由。不……就算是現在……我怕會為水心子帶來不好風評。」
水心子正秀開口打算「提醒」,但搖搖頭沒作聲,把從開始時起握住源清麿的手放開改為緊抱對方。
「嘛,我可以抱抱你們嗎?」加州清光突然張開雙手問,看到源清麿首肯後,一口氣抱住天保組兩刀:「一直以來辛苦了,以後請讓我們幫忙,心情真的很差要找人發洩、打架,可以隨便叫我。」
藥研藤四郎依樣過去輕抱他們,只是因為手長(咳)的關係,只能搭上他們的肩膀:「本丸會保護你們,絕不會讓他們得逞,要從我們手上拿人,或者意圖傷害我們的人,一定會受到教訓。」
看到自己的事比想像更快得到理解,源清麿的雙眼多少泛起水霧,但他努力忍下去:「感謝兩位,突然要兩位聽……」
「不准道歉!」加州清光和藥研藤四郎異口同聲地制止,而加州清光搖搖頭,補充一句:「真的佩服他可以受得你這種性格,你要理正氣壯一點,事情不是你過錯,道歉只會長他們氣焰,知道嗎?」
「是。剛剛的事……」
「喂!」意識到對方又想道歉,加州清光又一次打斷源清麿的話:「嘛,水心子,你可以教教他嗎?這樣氣勢上會輸人,想報仇又好,想討回公道也好,甚至只想平靜過日不受他們要脅都好,氣勢上都不可以輸耶。」
「嗯,我會盡力,謝謝初始刀大人的教誨。」
「……你們兩個真是……」加州清光揚揚手:「總之,有需要就告訴我和那小鬼,受不了要出聲,萬事有本丸的大家,不要自己全部忍耐,知道嗎?」
「是!」
「喂,那邊的小鬼沒話說?」
「話都被你說完……總之……」藥研藤四郎說出大家沒想到的「幫助」:「大將平日下班回來後會立刻洗澡,晚上和上班時間她的浴池會空出來,你們不方便到大浴池那邊可以去她那兒。我會和她說,她一定會答應。調整好心情,才有意志對抗之後的事。」
「謝謝。」
「你們今晚請好好休息,若明天需要休息,我會請大將另外找人出陣。對了,那邊的小子,你也是,明天你有需要可以和大和守先生一起請假。」
「甚麼那邊的小子?」加州清光立刻抗議。
「你那句那邊的小鬼又是甚麼?」藥研藤四郎做了個鬼臉:「晚了,我們先回去,不阻兩位休息,請兩位記住,本丸會保護你們,無需再向他們屈服。」
「是。」
「嘛,我仗着是初始刀,多嘴再說一次。」加州清光望向源清麿:「源,那些話拜託不要再說,我只是聽了幾次已經生氣得想打醒你……你身邊那個每天聽的次數絕~~~~對!比我多很多。那種話……相信每句都像刀插進他心裡呢……請不要傷害自己和他可以嗎?」
「我會盡力,抱歉。」
「就說不要道歉!」
「對不……」
「清麿。」這次打斷源清麿的話的人是水心子正秀,語氣遠比初始刀溫和,並且輕轉動源清麿的身體讓他伏在自己身上:「沒關係,慢慢來不要緊,不用在意加州大人說的話。」
「水心子……我好像又……」源清麿的手緊緊扯住水心子正秀的衣服,水心子正秀示意請客人們離開,他會照顧源清麿。
兩刀點頭退出房間,關上房門的一刻,已聽裡面傳出啜泣聲。
「無論如何,都要守住他們。」
「不用你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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