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剣乱舞─猫丸日常─其之一七七五‧五
雖然「記憶」來自夢境,但那個夢對水心子正秀來說實在太深刻,所以當他身處現場時可以直接憑「記憶」找到那個房間。
房間的大小、佈局,裏面的所有物件,全部一如夢中。
「清麿……」水心子正秀的身體越來越顫抖,夢境的一切在得到眼前所有事物的「印證」下,證明那個「歷史的分支」的理論確實存在,同時證明他最愛惜的一振……想到這些事,水心子正秀再也無法說出半句話,雙腳發軟,在摔倒在地上前被源清麿扶住。
「嗯……水心子很厲害,果然找到呢……」源清麿的情況沒比水心子正秀好,他只是強逼他的意志死死撐住,要說嘛,以這方式「重遊舊地」,精神狀態可能比對方更差。除了逞強假裝沒事外,他已想不到更好的「選擇」。
在另一邊,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一直未有遠離天保組兩刀,躲到一邊以免被他們發現沒有去「巡視」後一直觀察他們的情況。虎徹兩刀那邊雖然有意進行同樣的事,但很快被過去「遊說」的大和守安定說服,到稍為遠離天保組的位置以防萬一,沖田組答應他們若有緊急情況,一定會立刻通知他們。
因此,在天保組「開始行動」後,沖田組一直尾隨他們,看到他們走進不遠處的角落的一個房間,兩刀立刻分別找了不同的位置繼續觀察。他們清楚看到水心子正秀的身體發抖,還有隱約聽到兩刀說着難以理解,說到「找到」的話。
「清光……他們的情況似乎不妙。」
「嘛,我看到,但現在過去一定嚇壞他們,而且無法知道他們今天心情極差的理由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
「可以請安定先去讓大哥他們到這邊,不要靠太近,而且……」加州清光望了一眼房間的位置和窗戶的方向,再細聲一點續:「要繞路,源現在一定偵察力全開……沒猜錯,他們會看到剛剛對戰的位置,在屋簷下走……繞一點路再到下面等。」
「嗯。」
「一定要大哥保持安靜。」
「我相信蜂須賀先生會讓長曾禰先生無法開口。」
「這……嘛,好主意,拜託了。」
「就交到我身上,請清光照顧他們。」
「一定。」
在房間內,源清麿如加州清光所猜測般非常警戒,不過,有一點加州清光算是猜錯。源清麿這個「警戒」並不是針對他們,而是單純已內化的反應,或者說,當無所適從時很自然「加強」自保能力的反彈。
然而,這精神狀態無法維持太久,當水心子正秀有能力作為情緒反應抱住他哭出來的一刻,源清麿所有「警戒」能力驟然「崩潰」,只剩專心回應對方心情的「力量」。
「……對不起……我真的沒想到清麿幾乎……」水心子正秀斷斷續續地說出他的心情:「對不起……我……我幾乎失去你,清麿……」
夾雜着濃濃鼻音的說話,聽得人心痛,尤其聽的人對他用情極深,更是痛得心如刀割。
「……是……應該是我道歉……如果水心子不知道……」
「不!怎可以不知道……清麿……清麿差點折在這兒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
「如果一開始不是我……嗯,對水心子有異心……」
「那不叫異心!!清麿……清麿只是喜歡我,卻……我卻不知道……」
「不知道是好事,否則水心子早就在政府裏時折斷……」
「才不是!清麿,還有那些事都……」水心子正秀突然想起一事,甩開源清麿走到一旁,趴在地上尋找:「如果沒看錯……」
水心子正秀記得夢中的源清麿曾經在猶豫之時,在地板上刮了幾下。
「抱歉」
「水心子」
小小的,毫不起眼,而且字跡歪斜的字在隱蔽的角落出現。水心子正秀猛然抬頭,對上終於落下淚的源清麿。
「夠呢,水心子……請不要再找好嘛?」
「讓水心子看到那樣的我……實在非常抱歉……」
「或者……我真的不應存在……」
「如果,那時候有用力折斷,而另一位同體有瞞住水心子……該多好啊……」
「不……不……不是這樣!」水心子正秀急急爬起來撲向源清麿:「我說過!我……我希望我的清麿安穩、幸福地活着!」
「……已不可能呢……」被揭發一切,不只是那些不堪的過去,還有因為軟弱而未有自殺成功的過往,源清麿瞬間被灰暗的情緒纏上:「我……如果讓歷史線收束……水心子知道要做甚麼嗎?」
「不,不要!」意識到對方話中意思,水心子正秀瘋狂搖頭:「不要……清麿不要打算去死!」
「但……水心子答應過我呢……」源清麿遞上他的本體:「再下去……我,還有水心子都無法撐住……水心子現在有非常重視你的朋友……所以……」
「我累了呢……水心子。很抱歉,明明水心子是……非常好的刀……」
「不。不是這樣……若清麿堅持說要收束,那應該連我也……」被對方情緒拖到深淵的水心子正秀同樣舉起本體:「清麿……既然是你的意思,那應該一起……」
「不可以呢,水心子……大慶在等你回去。我……已經很滿足……」
「我說過,只會待在清麿身邊……」
「停!!你們立刻停手!」加州清光衝進去,以極打刀的最強機動和打擊,從兩刀手中搶走他們的本體,大和守安定剛讓長曾禰虎徹和蜂須賀虎徹在地面留守,立刻躍上那房間,從加州清光手上接過源清麿的本體。
「要死也不能在這兒!」
「你們現在都是主人的刀劍,全部回去再說!」
加州清光知不可以讓他們久留在此處,立刻拉着水心子正秀出去,源清麿見狀很自然跟上去,沒走上幾步,便被人潑上一臉水。
「冷靜點沒?」長曾禰虎徹和蜂須賀虎徹不知何時一人拿着一個水桶,兩人的眼神既生氣且擔憂。
「我……抱歉……」冷水不但冷靜頭腦,而且「清洗」了沾染到身上的灰暗氣息,源清麿總算稍為平靜下來:「……想起不想再想起的往事……很抱歉。」
「對不起……是我借故要大家走遠,為了確認一事……」
「嘛,現在不是道歉的時間。」加州清光打斷水心子正秀的話:「回去吧,你是隊長,請下歸還指示。沒有你的指示,沒帶上你們,我們絕不會回本丸。」
「是……全員歸還,現在。」
光芒出現又散去,在向已去了上班的審神喵匯報前,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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