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剣乱舞─猫丸日常─其之一七七七‧一
經過一番儀式,清洗(含物理意義)沾染在身上的一切「污穢」,再喝上笑面青江預先準備的熱呼呼的薑紅茶(可加糖),再換回乾爽,而且已淨化過的衣物,天保組兩刀回到房間時至少感到身體乾爽,精神還可以。不過,發生過的事,也不是一句「已淨化」可以帶過,他們仍然需要靜下來沉澱、慢慢消化,再整理自身的情緒和想法。
水心子正秀和源清麿回去第一件事,是互相抱緊,靠在對方身上感受對方的存在,也藉着對方的體溫、「束縛」自身的力量,確認他們本身的存在。沒錯,最鍾愛的人活着,他也是。
不知是在這種氣氛中無需,或不希望因為言語而打破這份溫暖的寂靜,還是不知如何當下的沉默,兩刀緊緊抱着對方不知多久,最後打破寧願是……嗯,有點破壞氣氛的理由。
咕……
明明回來後吃了不少點心,喝了不少茶,甚至包括加入蜜糖的茶,但飢餓感比意料中早出現,水心子正秀聽到這種失禮的聲音後,急急抬頭望看時鐘,發現正正是午飯時間。要說嘛,他不希望現在過去吃飯,尤其不想他的妻子現在「出門」,以免面對其他人的「關心」,甚至……像是長曾禰虎徹被阻止而未及出口的質問,惟一的方法相信就是由他去拿午飯回來。
「清麿……不好意思,請先放開,我去拿午飯回來。」
「……嗯……」
「吶呢,可愛的粉紅短刀外賣速遞參上!」亂藤四郎的聲音打斷兩刀依依不捨,互相勾住對方手指不願放開的天保組「恩愛時間」。他的手上如他所說,正用托盤捧着二人份的餐盒和湯、前菜,看起來好像有點吃力,餐盒的高度稍稍遮住他的臉,。
「啊……請交給我,實在非常感謝。」水心子正秀立刻過去接過,轉身往茶几走去;源清麿這下才看清楚亂藤四郎精神翼翼,眼裏帶着一份溫柔的模樣,短刀淺淺的笑容、溫和的眼神未有任何一絲要追問的意思,看在源清麿眼裏,眼前的短刀是真心來照顧他們的友人。突然,一份混合內疚、傷感、感動、高興等等複雜的情緒湧上,在源清麿意識到他所做的事的一刻,亂藤四郎已回應半跪在他前面所作的擁抱。
「吶……沒關係呢,源先生已平安回來。」溫柔的聲線和平日佻皮可愛的亂藤四郎截然不同,和源清麿相比細小得多的雙手,像是在安慰幼小刀劍般一邊回抱一邊輕拍,很自然枕在源清麿肩膀的亂藤四郎,正正在對方的耳邊說話:「不要緊,哭出來是好事呢……儘管哭出來也可以喔,或者說,如果源先生沒哭出來,我反而會非常擔心呢。」
源清麿現在才發現他已淚流滿臉。
水心子正秀非常緊張,打算撲上去,但亂藤四郎搖搖頭,比比口型制止,繼續旁若無人地跟源清麿道:「感到很累?嗯……正常呢,大家都會喔。」
「很抱歉……」
「喔?為甚麼要道歉?」亂藤四郎的反問,讓源清麿語塞。他知道他「做錯」很多事,連累很多人,尤其連累了水心子正秀,但在亂藤四郎直率地反問的一刻,他發現他並不知道他道歉的真正理由。
「不必為你也不知道的錯道歉……嗯……還是源先生有覺得要我原諒的地方?」
「我……我差點辜負大家……」
「嗯嗯,是個好理由,但,我沒要求源先生要為我做任何事,那不算辜負耶。」亂藤四郎就這樣一問一答,一面為源清麿擦淚,慢慢聽到源清麿一點一點地說出今早的情況,可愛的短刀沒有任何評語,甚至言語間一再表示理解他的決定,並一再說就算出現那個結果,他也能保證整個本丸,包括貓咪主人都會接受他的決定。
「可是……」
「還記得嗎?我們的主人是容許她的刀劍做他們真心想做的事的貓咪呢。」亂藤四郎頓了頓補充,順便又一次印去源清麿眼角的淚水:「不論是為了前主而背叛本丸,還是更多更多的事……主人有跟大家保證過呢,只要真心想做,她便會支持,要跟前主出走的話,她還答應過會最後一次以主人的身份作為金錢上的資助,祝福他們遠走高飛耶。」
「怎……怎可能?」聽到這句,水心子正秀忍不住反駁。氣氛被打破的結果,是天保組發現他們妨礙亂藤四郎用餐,兩刀立刻同聲道歉。
「吶,這次為甚麼要道歉?」
「我們……妨礙亂君用餐,很抱歉。」
「並沒有呢。」亂藤四郎輕笑:「我有簡單吃過一點東西才過來。」
亂藤四郎未有放開源清麿,並讓他靠在他身邊,並很快從源清麿細微的動作察覺對方有意再次「封閉」他的情緒。他瞄瞄引致這情況的「元兇」,輕聲跟水心子正秀道:「相信浦島很快來找我呢,可以請水心子先生到外面去通知他等一等?」
「但……清麿他……」
「請放心,我絕對會照顧他呢。」
「……明白……」猜想對方另有深意,水心子正秀快步出門,希望可以儘快完成「任務」,回到源清麿的身邊。
看到水心子正秀出門,亂藤四郎握上源清麿雙手柔聲道:「吶,不用再怕水心子先生聽到會擔心呢,可以安心說源先生想找人傾訴的事。我啊……怎樣說也是一個哥哥,要聽其他人心事的能力多少會有呢。」
「謝……謝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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